似是约定俗成,又似是市场规律,大多数大陆游客飞赴台湾的第一站是台北。因为台北是台湾最知名的城市,那里有台北故宫,有101大厦,有诚品书店,有士林夜市,有西门町,前往各大著名景点也方便快捷。而高雄和垦丁,在台湾最南部,有着更为传统的本土特色,也因为南部被认为是台独的主要阵地,多少令人有点排斥。其实,印象有时候是个很坏的东西,它在传播的过程中,用镜子照出可能是一个与现实生活完全不同的假象。以高雄为代表的南台湾,在别人的描述中,在你自己臆想中添油加醋,它不再是原来的面目。感受骨子里深处的台湾之南,不以游人的姿态,试着融入其中,深入一点,你可以看到生活,再深入一点,你可以看到安放在这里的中国梦。
飞机在空中划过,看着云端之下的城市,没有想象中的高楼林立,朴素得甚至有点像大陆的地级市,但是阳光特别通透,看得清楚低低矮矮的楼房,看得到广告牌林立的一个又一个商圈。走出高雄小港机场,很多人觉得不够霸气,因为高雄贵为台湾省第二大城市,再怎么说机场也是个重要门面吧?但是,小港机场就是那么平平淡淡,人流量不大,但是感觉特别好,没有吵闹与喧哗,机场工作人员微笑和热心,让人如沐春风。最人性化的设计要数机场与捷运(大陆通常称之为地铁)之间的连接,除了为方便携带行李的旅客提供从机场地面直达捷运进站层外,残疾人通道、盲道更不是摆设,一出机场大门,盲人旅客就能够顺着盲道一直走到升降梯前,直达售票入口,延至站台。
高雄有两条捷运线,分为红线、橘线,基本上可以到达主要的商圈,左营捷运站与往来台北的高铁站无缝对接,而捷运高雄车站则与火车站无缝对接,同时对接的还有附近的高雄客运站,包括国光客运、高雄客运等客运班车往来台湾各地,尤其是前往热门旅游目的地垦丁的班车非常密集,约350新台币就可以购买到高雄前往垦丁的车票,两个小时到达,基本上属于随到随走,对于一下飞机即希望前往垦丁的游客,完全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实现机场到汽车客运站的快捷流程。在城市繁华的街头走着,最触动我的有两点,一是每个人都遵守着交通规则,在地铁站内,乘坐手扶梯行人纷纷靠右站立,留出左边作为应急用途,而过马路也鲜见有闯红灯,即使往来无行人或无车辆,遇见红灯均停下来等待,上班族再赶时间,但是并不会争分夺秒;二是地上基本没有看到垃圾,烟民们都自觉地在吸烟区吸烟,见到妇女或小孩经过,也会面露抱歉。
高雄印象
城市:朴素的城市有条不紊
飞机在空中划过,看着云端之下的城市,没有想象中的高楼林立,朴素得甚至有点像大陆的地级市,但是阳光特别通透,看得清楚低低矮矮的楼房,看得到广告牌林立的一个又一个商圈。走出高雄小港机场,很多人觉得不够霸气,因为高雄贵为台湾省第二大城市,再怎么说机场也是个重要门面吧?但是,小港机场就是那么平平淡淡,人流量不大,但是感觉特别好,没有吵闹与喧哗,机场工作人员微笑和热心,让人如沐春风。最人性化的设计要数机场与捷运(大陆通常称之为地铁)之间的连接,除了为方便携带行李的旅客提供从机场地面直达捷运进站层外,残疾人通道、盲道更不是摆设,一出机场大门,盲人旅客就能够顺着盲道一直走到升降梯前,直达售票入口,延至站台。
高雄有两条捷运线,分为红线、橘线,基本上可以到达主要的商圈,左营捷运站与往来台北的高铁站无缝对接,而捷运高雄车站则与火车站无缝对接,同时对接的还有附近的高雄客运站,包括国光客运、高雄客运等客运班车往来台湾各地,尤其是前往热门旅游目的地垦丁的班车非常密集,约350新台币就可以购买到高雄前往垦丁的车票,两个小时到达,基本上属于随到随走,对于一下飞机即希望前往垦丁的游客,完全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实现机场到汽车客运站的快捷流程。在城市繁华的街头走着,最触动我的有两点,一是每个人都遵守着交通规则,在地铁站内,乘坐手扶梯行人纷纷靠右站立,留出左边作为应急用途,而过马路也鲜见有闯红灯,即使往来无行人或无车辆,遇见红灯均停下来等待,上班族再赶时间,但是并不会争分夺秒;二是地上基本没有看到垃圾,烟民们都自觉地在吸烟区吸烟,见到妇女或小孩经过,也会面露抱歉。
生活:阿嫲的鸭丝面有滋味
在高雄的日子,住在单身的青年旅馆里,每天夜里,都要到楼下小巷子里吃一碗鸭丝面。鸭丝面远远飘香,我是循着香气和夜里下班后的人流,寻访到隐居在小巷子里的鸭丝面,做鸭丝面的是一位70多岁的阿嫲,她每天晚上9点多,都会推着自己的流动小车子,慢悠悠地安放在巷子边上,亮起招牌,热锅,等待着一批又一批的夜归人。有时候只见到阿嫲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有时候还会见到阿嫲的女儿也来帮忙,我问:阿嫲你年纪这么大了,不好好在家享福,为什么还出来做生意啊?阿嫲一边煮面一边念叨,在这条小巷子里卖鸭丝面已经三十多年了,手也停不下来,年轻人上班累,尤其是上夜班,下班时候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鸭丝面特别满足,“我的小儿子也是,以前特别喜欢吃我做的鸭丝面,现在他们一家搬到台北去了,每次回来,都要吃我亲手煮的鸭丝面呢!”一碗热腾腾的鸭丝面,也就新台币50块钱左右,但是在夜深人静的小巷里,看到冒起的蒸汽,心里总会暖融融。
在高雄,甚至在整个台湾省,偶尔也会见到年迈的阿嫲或者阿伯,在小巷里做着可能并不是最美味的事物,但是一定是老主顾最爱的口味,他们有的是为了生计,有的纯粹是闲不下心来,开个小摊,还可以跟大家伙说说话聊聊天,一位经营孕妇装店的阿姨,其实也是闲不下来,她的生活更加丰富,在跟顾客做买卖的间隙,还会打电话讨论一下选举,有时候还会有人进来,讨论下个星期去旅游的事。
夜市:不仅仅只有六合夜市
在去高雄之前,就知道六合夜市名气很大,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不过在高雄的日子里,市民开口推荐的均是瑞丰夜市,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两个晚上分别去了不同的夜市,第一晚去了六合夜市,六合夜市距高雄火车站约十几分钟路程,沿中山路直行后右转至六合路即可到达。六合夜市的前身为大港埔夜市,原本为聚集于台湾高雄市区大港埔空地上的小吃摊,兴起于1940年代末期至1950年代初期,名列高雄最具代表性的夜市。高雄市政府于1987年起,每天傍晚六时至清晨二时规划六合夜市为行人徒步区,从此六合夜市开始迈入国际知名的观光夜市。第二晚去了瑞风夜市,瑞丰夜市位于高雄市左营区裕诚路和南屏路段(三民家商附近),夜市占地近千坪,规模从最初无秩序的路边摆摊到目前以特殊L型字母的集中管理摆摊,可说是高雄规模最大且管理最优的夜市,目前摆设摊位超过1000个摊位,每个摊位所贩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包括小吃、服饰、流行饰品及各项娱乐摊位等等,已成为高雄市区民众夜晚品尝小吃、宵夜的聚集地。
在逛的时候可以发现,六合夜市知名度更高,但是基本上都是大陆的游客,而本地生活化的夜市则非瑞丰夜市莫属。每到入夜,瑞丰夜市四面八方涌进人潮,尤其是到了周末,每个摊位总是挤满人潮,热闹滚滚,来到这边逛夜市的族群大多是以学生、上班族为主,由于人数多,因此无论是食物或是百货都是非常多样的,很多人把瑞丰夜市看成如同自家餐厅般,花费少少,却能得到口欲上的满足。其实除了这两大夜市,还有很多小小夜市,散落在高雄的不同区域,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在夜市最引人注目的,还有各种表演的街头艺人,宠物协会在宣传不要虐待宠物同时善管宠物,大学生组织在为弱势群体呼吁平权,为同性恋者以及智障人士向社会呼吁平等对待。
垦丁印象
民风:处处满房处处都是家
离开高雄,坐上前往垦丁的大巴。很多人熟知的垦丁,其实对其概念并不明朗,有的人甚至以为垦丁就属于高雄,其实垦丁一个概念为屏东县恒春镇垦丁里;另一个概念为“垦丁国家公园”,范围基本上是整个恒春半岛,涉及三个乡镇。这里有台湾省最美的自然景观、生态景观,更有一年一度的文化盛事——“春天呐喊”音乐节。不过对于更多的大陆游客而言熟知垦丁是通过《海角七号》等影视作品。对于计划从高雄去垦丁的朋友,我建议可以选择下午四点或四点半之间的时间出发,因为高雄至垦丁是一条沿海路,6点左右恰好可以在车上沿途看最美的风景——日落,车在飞驰,红霞满天,最浪漫的诗句也无法描述,这里的落霞让人更加精力充沛,没有一点夕阳西下的愁绪。
如果恰好遇到周末,没有订好民宿的朋友可能要抓狂了,不幸的是,我也恰恰成为了抓狂人群中的一员。但是抓狂后的境遇,让我倍感温暖。由于没有预订好民宿,到达垦丁已经华灯初上,大巴车的终点在垦丁大街街头,下了车找民宿,沿街民宿全部爆满,每一家都挂出了今日客满的牌子,我开始感觉到无助,难道不是要露宿街头?在逛了一个小时无果后,在南湾民宿群遇到了一位阿伯在跟两个台南学生聊天,阿伯说他们家还有一间空房,但是两位台南学生先到,客房已经给了他们,正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两位学生追了上来,得知我是大陆来的游客,主动将房间让给我,哪你们怎么办?他们俩笑着说,没有关系,大不了开车回台南,反正只要两个小时就好了。暖暖的关怀融化异乡人,怎能占人所订?我婉拒并感谢离开继续找寻。
走到了和平巷,垦丁大街背后的巷子里,也是大片的民宿群,挑了一家感觉很好的民宿进去一问,也是没有房,但是房主非常热情,执意要为我解决安身之所,给我联系了恒春镇的酒店,还让酒店派车来接送,在得知我一个人来垦丁后,把他们为亲戚准备的客房让出来,告诉我第二天可以入住,在房价高达三四千新台币一晚的垦丁,我次日以一千新台币一晚住进了这家新开的民宿。
信仰:心存善念每月做义工
在垦丁的日子里,每天的活动很休闲,白天太阳太猛,躲在民宿里看书,与房主以及来往的住客聊天,偶尔去沙滩走走,或者去浮潜看珊瑚,晚上偶尔到垦丁大街走走,看看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吃遍沿街小吃。在民宿里,最忙碌的是两个身影,一个是怀孕的老板娘,一个是前来帮忙的阿姨,她们二人张罗了所有住客的早餐、茶水、下午茶,以及各种零食,每天忙碌到下午三点左右才能停歇。阿姨性格乐观,在闲聊中,得知阿姨是老板娘的姑姑,夏天旺季从宜兰过来帮忙。每当闲下来的时候,阿姨就跟我聊天,几乎无话不谈,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从经济形势到买房买地,阿姨头头是道。有时候也会发现阿姨打电话在抱怨太忙无暇顾及正事。我问正事是什么,阿姨说,就是每个月做义工啊,每个月她都要参加宜兰的义工组织,去帮扶有需要的人,现在到了垦丁帮忙,得9月份才回宜兰,到时候得加倍补偿回才行,“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还是大家互相帮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经常帮一把老弱病残人士,帮助孤寡人士,我没读过多少书,存款不多,唯有更加用心去帮助别人,等到我年老的时候别人也会帮助我。”
阿姨对自己的信仰很坚定,心存善念,常怀恻隐之心,帮助自己就是帮助别人。她还很高兴地告诉我,在大陆旅游的时候,也给很多贫困地区捐过款,“穷过,困难过,知道其中的苦,所以希望别人能够更加坚强。”一席话让我肃然起敬,而在垦丁的日子里,还有很多很多善良的乡亲,他们邻里互助,他们热情对待外来游客,他们牵挂远在大陆的同胞,“都是中国人,血脉相连,斩都斩不断。”带我去浮潜的教练,更是出名的热心肠,在夜晚浮潜回来的途中,在山路上见到行走的背包客,常常主动停下车来,询问是否需要载一程,一路游客上落,教练觉得很舒心,“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梦想:面朝大海有一处田园
在民宿里,男主人不太爱说话,每到傍晚,就会看到他为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如我这般闲人在民宿里呆得多了,跟他也逐渐熟络起来,有时候三五个人在院子里喝酒直到深夜。房主大哥有着垦丁人特有的肤色,黑得发亮,每天入海,想白也白不起来。在一起聊生活聊梦想的时候,35岁的他,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规划,“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再过10年后退休,找一处有海的地方,种花养草,栽种瓜果,钓鱼看茶。”大哥说,传统中国人嘛,就是做个农夫有点田,日子清闲过,现在已经看好了两个地方了,一个是澎湖,一个是台东,澎湖沙滩好地价便宜,但是交通不够便利,台东沙滩不多,但是已经物色了一块地方了。看着他在憧憬自己的梦想,并且付诸实践,我惊叹为何这样就满足。不过在他看来,这样小小的满足是再也理想不过的了,远离大城市,过上清净安家乐业的日子,“我在台东看好的地,不算很贵,这十年努力应该买得下来,到时候也像现在一样开个小小的民宿,接待各地来客,谁说就会无聊无趣呢?”
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对未来生活的设计,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我们总会觉得在实践的过程中会很艰难,同时也很纠结,远离都市,我们是否计划好适应?过上农夫一样的日子,是否又真的已经准备好?这一路的走来,一路的思索,不瞒您,我也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身边人真的这样实践过。海峡另一边的同胞们,他们在生活中,给我们描述了同样的梦想并为之行动,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台湾同胞们,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梦想?离我们遥远吗?跟你一样吗?去走,去看,去体验,看看别人的人生,站在另外一个地方看自己,这应该是旅行的另一个真谛吧。
文章来源:南方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