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访谈】人名币的明天 郑友林

         郑：你好！非常高兴接受“价值中国”的访谈。我觉得你关于“趋势”的提法是很到位的。不象现在有些媒体一味地炒作“升值”概念。关于人民币汇率的变化趋势问题，有一些不同的观点。归纳起来分四种：不变，升值，贬值，波动。    我想，就这个问题谈点个人的认识。自1983年开始涉足汇率这个领域，研究国际货币变化趋势二十余年之后，我觉得，我们在进入21世纪再谈人民币汇率变化趋势，必须把它放在全球化、资本流动国际化和资产选择国际化的大背景下来谈，否则，就人民币谈人民币，谈不清楚。所以，我持“波动”论的观点。我说的波动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波动”包含上升和下降两种可能，即升值和贬值两种可能都有，依不同的条件而定。第二层：中长期趋势是升值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或者说，人民币的对外价值将在无数的短期波动中倾向于上升。    另外，目前国内媒体还有一个误导，认为调整人民币汇率就等于“升值”，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央行决策可能是增大人民币兑几种或者十几种关键货币的波动幅度，也就是把钉住美元换成钉住几种或十几种关键货币，而不是简单地决定人民币升值。否则，人家就会指责你“有操纵人民币汇率的嫌疑”。其实，让人民币汇率波动，要说有什么大的改变也不对，只是兑现过去就已经承诺的“有管理的浮动”，这是短期走势。要说中长期走势，我认为，人民币汇率将走向完全自由兑换，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郑友林    国际金融硕士，职业生涯涉及银行、证券、外汇、期货、市场营销，具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市场经验，金融实证分析专业人士，长期跟踪研究国际国内金融市场变化趋势，在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过数百篇专业分析文章。    格言：独立精神、专业眼光、健全人格、宽广人脉、服务意识、奉献人类。目前研究领域主要包括：1、国际资本流向；2、人民币利率、汇率以及中国金融市场动态；3、美元利率、汇率以及美国金融市场动态。关于信息反馈和评论：    对于本人在此网站上发表的东西，诚恳地欢迎各位提出建设性的批评意见。觉得奥运冠军罗雪娟说的话有道理：要感谢所有关心我、喜欢我和憎恨我的人。    本人再加一句，在这个论坛上，我要感谢所有的浏览者，包括赞成我的观点、反对我的观点，或者那些找理由指责人甚至骂人的人。    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一味指责甚至谩骂，于事无补，也没有意义。如果不喜欢别人的东西，就做一个更好的出来。如果不喜欢别人的观点，就提出一个更好的看法。谨此与各位网友共勉。祝大家开心、幽默。与我联系:365club@sina.com个人网站
   

    价值中国：反对人民币升值的一个重要观点也代表官方观点的是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有利世界经济，但是人民币也只是诸多钉住美元汇率的币种之一，在美元开始出现汇率变动的时候，要求人民币来承担“有利世界经济”的任务，是否合适？或者说人民币是否承担得起。

     郑：这个问题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方面，从国内来看，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对中国经济的某些部门还是非常有利的，比方说出口，人民币跟随美元贬值，显然有利于出口。但是，人民币汇率过于疲软，也会打击进口，提高部分国内企业的成本。另一方面，从国际市场来看，亚洲国家国家之间存在着一个货币汇率变化与市场份额的争夺问题。如果人民币升值，亚洲国家之间的竞争会加剧，中国制造业会失去一些定单，影响一部分人的就业。     从国际经济和金融战略上讲，中国还没有把汇率作为一个有力的武器。相反，官方在这个问题上一直非常被动。我们是所有的官员在国际场合都在为“人民币稳定”做解释工作，众口一词，言之措措，好象中国在汇率问题上掌握了主动权。     错！最近三年，主要发达国家一直在围逼中国、指责中国。一些国际组织也在给中国施加压力，中国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解释、解释、再解释。     这状况是由中国经济结构和市场地位决定的。中国目前主要依赖于制造业和初级产品的出口，以换回外汇，保证必须的战略物资进口，并且保证对外债的偿还能力。也就是说，如果要比较大幅度地让人民币波动，或者说升值，势必对制造业造成比较大的冲击。而此这时，其他行业的创汇能力又没有跟上来，那么，中国有可能面临进口支付能力不足和外债的偿还问题。如果要改变这种格局，除非中国经济和市场已经具备比较大的弹性，能够通过非制造行业创造大量的外汇收入以弥补制造业出口创汇的下降。     其实，僵硬的汇率机制将会带来一个恶性循环。为了赚取外汇而实行人民币被动贬值，在某种程度上讲，是以牺牲中央银行货币政策的自主权为代价的。根据著名的“蒙代尔—弗莱明三角”理论，一个国家不可能同时实现货币政策、资本流动（引进外资）和汇率的稳定三个目标。最多只能兼顾其中的两个。就中国目前情况看，我们追求引进外资（资本流入）、人民币汇率稳定（目前事实上是被动贬值以刺激出口实现经常项目盈余），就要牺牲货币政策的自主权。该理论认为：在实行固定汇率和资本自由流动的组合下，央行的利率政策和汇率政策效果将会互相抵消。以中国的国情虽然不能完全套用该理论。但是，我们依然看到，2003年至2004年，央行通过无条件地收购外汇所发行的人民币基础货币占新增货币发行量的比例已经达到70%左右！致使中央的宏观调控政策受到巨大的挑战和冲击。如果人民币汇率政策不做调整，央行的压力还会更大。为什么形成这样的局面呢？因为就汇率基本原理来讲，一个国家国际收支平衡表的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都处于盈余的情况下，该国货币是需要升值的。     我们勉强实现人民币汇率稳定，外资特别是投机资本可不吃你这一套，他们会千方百计地交易人民币资产，通过做多人民币来套利，一些媒体叫“巨额游资狂赌人民币升值”，其实，从问题的本原来看，这种说法是我们有些人的心态不太好，没有客观地看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汇率体制有问题，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中国来“狂赌”，中国又不是一个赌场，有什么可以“狂赌”的呢？要赌，就赌你的汇率体制发生变化。中国没有开放资本项目，外资就在境外做套利，过去三四年，境外资金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在香港和新加坡的离岸人民币远期交易市场进行人民币的套利活动，他们主要是买卖H股和做人民币汇率的远期交易。另外，又千方百计地把一部分资金调入中国境内，购买人民币资产。他们企图通过内外两个市场的夹击逼迫中国政府做出有利于他们的抉择。     总之，以目前人民币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而言，以人民币这副还很柔弱的肩膀来承担稳定世界经济的重任，或者说“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有利世界经济”，显然有一些夸大其辞。充其量只能说有一些积极的作用。作为外交辞令，无可厚非。但作为经济金融分析的结论，有一些牵强附会。

     价值中国：分析家预测2005美元会“长期持续的下跌”，如果人民币继续实行钉住美元的政策，那么整个中国的财富就将大幅缩水，要在稳定汇率政策和国民财富保值之间取得平衡才可能维持社会稳定，这个平衡点会在哪里？

     郑：关于2005年美元走势，还有待进一步观察。目前市场分歧比较大。不过，美元经过三年多的贬值，现在已经达到其阶段性的低点。所谓物极必反，在2005年继续大幅度看空美元是有风险的，2005年美元汇率可能有一些反复和振荡，不大可能出现前几年的单边行情。不过，从中长期角度看，美元趋于贬值在所难免。     从外汇存量资产的保值增值来看，因为对美元汇率走势判断失误，中国公民是吃过大亏的。至于政府方面，我们有理由这样怀疑，但是没有官方数据支持这个判断。     现在看来，许多人都认为人民币钉住美元的政策是一种错误的选择。这与历史有关。长期以来，我们对美元过于依赖，甚至到了某种程度的迷信，尤其是媒体存在大量的误导，部分国人还在把美元叫“美金”，媒体也照登不误，“美金”是什么意思？虽然出自一种习惯的叫法，也是迷信美元的一种表现，这是非常幼稚可笑的，大家知道，“美金”称呼源自美元与黄金挂钩，那是20世纪四十年代的事情。如今，美元与黄金都脱钩三十多年了，黄金相对于美元已经升值十多倍了，我们还在叫“美金”，说明国人的国际金融知识非常贫乏。进入21世纪之后，美国在世界经济金融中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美元地位岌岌可危。特别是最近十年以来，美国不再是一个有国际责任感的国家，美国利用军事和金融霸权（美元的特殊性）地位，开始通过战争和玩弄金融技巧疯狂掠夺其他国家的经济资源和金融财富。这是我们还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的一点。中国公民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与我们缺乏警惕有关，我们没有足够的机制和手段防范美国的金融掠夺。     因为人民币汇率钉住美元，中国官方外汇储备就大量持有美元资产，估计达到70%左右。在国际储备资产的选择和人民币汇率的决策上，货币当局应该是有失误的，但是，没有任何人坦承这一点，有关发言人始终都在辩解。甚至连国际储备的具体资料，都不公开，就这么捂着、盖着。记得近几年每年都有人大代表咨询这个事情，有关负责人只是搪塞过去了事，并没有做具体的正面的回答。本质上，跟中航油事件有相似之处，美其名曰保守“国家机密”。而且，中国的专家学者要分析中国的外汇储备资产结构问题，还要到国外网站去找非官方的英文资料，这是一个失误，也是一个笑话。其实，外国投资者、投机者和学者对中国官方外汇储备的币种分布结构是非常清楚的。因为你买了人家多少资产，人家还会不清楚吗？我看过一些美国学者和投资专家发表的这方面的文章，他们对中国官方外汇储备现状的分析比中国学者更全面，也更实用。而且他们大多是为了投资决策而做的分析。这决不是说中国学者的水平比他们低，而是没有掌握第一手资料，公民合理合法的知情权得不到满足！作为中国的学者和专家，我们在分析时，又无法直接引用国外的数据资料作为权威的依据。 所以，你要是笼统地问我这个问题，我没法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官方“权威人士”的讲话已经告诉我们，美元贬值对中国外汇储备基本没有什么影响。这当然是好消息，令人鼓舞，有关部门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再谈这个具体的宏观问题就显得多余了。     不过，我们可以谈谈普通中国公民手持外汇的保值增值策略。官方可以继续钉住美元，民间则要选择抛弃“美金”的僵化认识，采取“盯住”多种货币的策略。具体建议有三：第一，今后，在普通公民的外汇存款中，减少美元资产占比是一个趋势。同时，相应增加非美元资产的比例，特别是欧元在外汇存款中的比例，不过，要强调一点，做这种转换要选择适当的时机。第二，外汇存款不能只是表现为货币，有条件的投资者，还可以适时适当购买一些重大战略物资如石油、基本金属的期货合约，这些战略物资比保存美元要实用，也更能起到保值增值的作用。第三，追踪主要货币的走势，顺势而为，因变而变，适度参与外汇套利交易，实行动态保值增值。

     价值中国：还有一种观点是人民币不但不该升值，而且在现有基础上还应该再贬值，原因是可以增加抵御经济危机能力、有利于缓和国内问题等，对于这个观点郑先生您怎么看？

     郑：在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先给你讲两件事： 一位朋友刚从欧元区的小国芬兰考察回来，告诉我说，在芬兰，坐两站公交车要花2欧元。在深圳，这座中国公交费用最高的城市，坐距离相当的两站公交车才需要人民币2元。但是，目前人民币与欧元大体接近11比1。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仅仅是用这一项购买力指标计算，人民币与欧元的汇率应该是1比1。两相比较，相差11倍。因为，同样是坐两站路，在芬兰要花22元人民币。在中国深圳这座公交最贵的城市才需要2元。他发表感慨：一出国就发现，在汇率问题上，中国人吃了大亏，外国人占了咱们的大便宜啊！那你说，人民币是不是要调到1元兑换1欧元的水平呢？     换一个场合，一位在大陆投资做出口加工的香港商人却告诉我，人民币最好不要升值。一升值，我们就没得做了，只好关掉工厂，打道回府，到别的国家寻找投资办厂的机会。为什么？前面已经谈到了这个问题。     假如汇率是由某个人来决定，这个时候，这位人民币汇率的决策者究竟是听谁的意见呢？     认为人民币不但不该升值而且在现有基础上还应该再贬值的提法，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也是少数人的主观想象。如果我们仅仅是看到贬值对于刺激出口的积极作用，而忽视其刺激输入型通货膨胀的副作用，也忽略投机资本流入的负面影响，我们就会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     现代社会，一种货币的汇率，说到底是由一个国家在国际经济金融中的地位决定的，当然，背后还有政治、军事甚至外交等实力作后盾。金融政策（特别是汇率政策）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公共资源，由于制度限制，中国的一般公众还无法把这种资源加以全面积极地利用，老外都已经想好了退休以后就到中国来养老，他这样做就是利用汇率带来的好处，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不再是一个理论问题。     中国越来越开放，走出国门的中国人越来越多。出国就相当于一种进口行为（因为你一走出国门就要消费，就要享受别人提供的服务，不仅仅是工交，还有其他许多服务）。出国就要兑换货币，你卖掉人民币，买进其他国家的货币，如果人民币继续贬值甚至大幅度贬值，你贱卖了人民币，就等于贱卖了你过去的劳动力（表现为不同的产品）和服务，而换回同样的产品和服务，你却支付了太多的人民币。反过来讲，外国人用不变的外汇可以换回越来越多的人民币，购买中国大量的资源、产品和服务。中国的资源将减少，产品贱卖，劳动力也越来越不值钱，这就是货币人为贬值的造成的恶性循环。你说是不是相当于输入了通货膨胀？中国人不是眼看着吃大亏吗？因为人民币定值过低，在国际贸易领域，中国人一直干的是劈柴挑水的苦力活，又累收入又低。     有人可能会怀疑我的分析，也有很多人一时半会想不通这个道理。那么，我们不妨把公交车的例子再引申一下，你就会发现问题真的是非常非常严重。     假定中国一个公交司机平均每天的营业收入为2000元；同时假定芬兰一个公交司机平均每天的营业收入为2000欧元。那么，一个月下来，中国公交司机的营业收入为60000元；芬兰公交司机的营业收入为60000欧元。一年下来，中国公交司机的营业收入为72万元；芬兰公交司机的营业收入为72万欧元。假定他们现在都是40岁，而且到60岁之前一直都干这一行，20年之后退休。那么，在这20年之内，他们分别创造了1440万元和1440万欧元的营业收入。假定按照同样比例的收入分配原则，他们分别得到其营业收入的20%，那么，中国司机和芬兰司机分别获得288万元和288万欧元的报酬。到退休时，他们的退休金的现金价值分别为100万元和100万欧元。     马上问题就来了。退休以后，芬兰司机决定用他的退休金到中国来生活，他把全部的退休金逐年换成人民币，假定平均汇率一直是1比11，那么，他可以换到1100万元，从理论上讲，他的购买能力以及物质生活水平会比他的中国同行高11倍！以他的收入水平，他想在中国呆多就能呆多久，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假定中国司机退休后，选择到芬兰养老，他也按照上述同样的汇率逐年把退休金换成欧元，他可以换到9.09万欧元。显然，他在当地的购买能力以及物质生活水平只有他的芬兰同行的十一分之一！你说他在芬兰或者别的欧元区国家能生活多久？如果采取养老金逐月发放的方式，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芬兰或者欧洲国家呆上一天，因为他一个月的养老金还买不到一张到那个地方的机票。假定这位中国司机的养老金是一次性领取，以他的收入在芬兰生活，即使省吃俭用，最多也就能呆三五年。但是，我们知道，在退休前，他们所干的工作完全一样！ 在中国，很多人与国外同行干的工作完全一样，可是，通过汇率折算之后，别人得到的报酬（货币标价）却是我们的几倍甚至几十倍，这都是人民币汇率定值过低造成的！     微观如此，宏观也一样。     你再想象一下，这种汇率对国家整体GDP的影响，也是同一个道理。中国经济增长速度这么快，为什么中国的GDP在全世界排名一直上不去？还比不上英国、法国呢？中国的人口规模是他们的十多倍！难道中国人都在玩儿？十几个人长时间地辛辛苦苦地干活还比不上人家一个人悠闲地干活吗？我的观点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汇率问题！     再说，汇率本来就是一个国家货币的对外价值，涉及到国家之间的贸易、投资和经济金融合作。现在，纯粹从狭隘的“国内”角度来谈人民币汇率是行不通的。前面已经说过了，在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都保持盈余的条件下，货币只会升值，不会贬值。你如果还要坚持要搞人为的贬值，那就是操纵汇率，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一相情愿操纵汇率，违反经济规律，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愚蠢的行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不仅美国的“健全美元联盟”会继续起诉你，日本、欧洲的一些国家也会找中国人的麻烦，亚洲一些国家早就对中国的汇率政策有想法。等等。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政府首脑和外交官员在国际舞台上将会更加被动。

    价值中国：谈了很多宏观层面的，让我们转到具体的行业经济上来看待人民币汇率，汇率改变对出口贸易的影响是毫无疑问的巨大，但汇率改变对航空业、服务业的影响会是怎样呢？对股市、期货的影响又会如何？

　　     郑:前面谈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这些行业。还是给你讲现实生活中的故事：我在深圳碰到一些来自欧美国家的公民，他们告诉我说，以后退休了，就到中国来长期居住生活。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深圳的物价很便宜，气候又好，住房也宽敞，比在本国生活还好。你想想看，还不是因为我们的人民币币值定价太低造成的！他们在本国拿高薪或者比较高的养老金，在本国生活和消费的费用比在深圳的费用高出数倍，在深圳居住生活当然便宜了。     不过，象航空和服务行业对汇率变化的反应要比制造业复杂一些。首先，本币贬值对提高国际航班的竞争力有好处，但是，过度贬值又不利于其增强盈利能力，因为航空公司的飞机需要进口或者租赁，还需要进口大量的燃料油，这些都需要支付硬通货。所以，很难说影响会怎么样，对于不同的航空企业要做定量分析，才能下结论。其次，服务行业绝大多数是在国内运营，没有别的国家跟你直接竞争，总的来讲，人民币坚挺要好一些。     股市和期货市场是大家今后要重点关注的两大市场。别看现在中国股市波澜不惊，好象快要死过去了一样，其实，用历史眼光来看，这是中国股市已经接近进入最波澜壮阔的上升行情的前夜，对于国内投资者来说，现在也许是接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伴随着中国经济进一步改革开放，中国履行加入WTO之后开放服务行业以及逐步开放资本帐户，将给人民币资产带来一个历史性的升值机会，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期货就难讲了，因为这个市场是双向操作，有一点可以肯定，中国期货市场波动的幅度和成交量都会增大，风险性会提高，监管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总之，你只要打开一条缝隙，外资就将在中国市场大闹天空，搅得天翻地覆。在2003-2004年（北京、上海、杭州等城市）的房地产市场上，我们已经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存在了。再往后，应该是股市、产权市场（外资并购）、债市、汇市和期市，轮番炒作。不相信，咱们可以等着瞧。

    价值中国：中国作为吸引外商直接投资（FDI）最多的国家，人民币升值直接牵动着外商投资的神经，如果人民币汇率发生改变的话，对中国吸引投资会有什么影响？国际资本对人民币汇率的变化会做什么反应？

      郑：你实际上是提出了两个问题，前一个问题主要是FDI，后一个问题既包含FDI，又包含其他资本，这个问题我目前也正在研究。其实，对于中国引进的资本，包括你说的FDI，也应该包括短期的游资，我们要分别加以分析。我可以把研究得出的初步结论做一个简短的介绍：总的来讲，进入中国的资本素质（我提出资本素质这个概念）在不断提高，规模越来越大，背景越来越复杂，投机性也越来越强，潜在的危害性也将越来越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在改革开放初期，进入中国的资本主要是港、台、澳（门）以及华侨资本。欧美日本等国的资本居于次要地位。主要从事加工行业和部分服务行业，看中的是中国的廉价劳动力优势，当然也有一些民族情结在起作用。客观地讲，总的说来，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和附加值都比较低。主要是中小资本。但是，它们的国际流动性低，稳定性好，投机性也低，还增加了中国的出口创汇，在关键时刻是推动人民币升值和稳定的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进入九十年代，制造业和商业资本开始大举进入中国，欧美资本增加，看中的主要是中国的廉价劳动力优势和庞大的市场潜力，当然，也带来了一些技术和管理，产品附加值也比较高。他们大多是战略投资者。有实力的公司和大资本居多。这股资本对于利润汇出境外有比较高的要求，它们具有比较高的国际流动性，也要求自身的投资能够保值增值，所以，他们大多参与了香港和新加坡的人民币离岸市场的交易，因此，对人民币汇率时常造成一些冲击。     进入21世纪，金融资本开始对中国的金融资产感兴趣，金融资本又以短期投机资本居多。但是，迄今为止，除了QFII和少数行业的股权参与之外，他们还没有找到更多的合法的渠道投资人民币资产，特别是中国人民币资产的流动性和替代性还比较差，不能满足它们的要求。游资的问题非常复杂，它的流入可以带来货币的短期急剧升值，同样，它的流出，还会造成货币的短期急剧贬值。     进入中国市场的外资结构发生这种改变，使得人民币汇率政策走向更加难以捉摸。但是，有几点值得强调，如果人民币保持总体升值的态势：第一，对于以廉价劳动力为动力基础的初级产品的投资者不利，他们会陆续撤离国内市场或者在中国大陆各个地区之间转移生产基地。第二，对于以廉价劳动力和市场潜力为动力基础的制造业和服务业投资者来说，他们会有一些压力，但是，中国市场潜力的巨大诱惑，不会改变他们的投资计划，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投资战略。第三，对于人民币升值的预期，一直是以美国和日本为主的投机资本的最大兴奋点。最近，有报道说，外资已经撤离中国市场。但是，有一点大家要清楚，以现在市场条件和技术手段，资金的转移只在瞬间就可以完成，投机交易说到底就是“图表、键盘加手指的经济”。在未来某一个时间，投机资本还会再来，而且其规模会越来越大，势头会越来越猛烈，冲击力会越来越强。

    价值中国： 谢谢郑先生接受我们的访谈，最后我想请郑先生介绍一下您最近在价值中国网发布的连载小说《期货男人》，当然，包括我在内的读者们最关心的还是这部小说能不能连载到全文完成。

      郑：写这个东西纯粹出于偶然，当然，既然写完了，就不会把它藏着掖着，束之高阁。我想说，这部小说是作者向广大非期货行业的朋友介绍期货的一个尝试。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既然大家有一些兴趣，我会一期接一期地放在专栏中，本人保证一个字也不保留地发布在网站。不过，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玩这个东西纯属业余级别，在文字技巧方面还很不专业，写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朋友们批评指教。在此，我还是要感谢价值中国网站给了我一个发布的机会。谢谢你们！